2004年9月20日,对莒县第一实验小学的众多师生来说,是一个极端恐怖的日子。早上7:00—8:00间,一名穷凶极恶的歹徒手持菜刀,冲进学校,疯狂地砍人。
据知情者透露,约有25名10岁左右的小学生伤在歹徒凶残的刀下。
案发小学挂出停课通知
昨日下午4:00左右,记者驱车赶到莒县县城,在当地居民的指引下,记者很快就找了莒县第一实验小学。这所小学位于一条深邃小巷的尽头,虽然时间较早,但校门口却显得异常安静,见不到一个小学生出入,看得到的只有两扇紧闭的大铁门与校门口地面上放着的一块写有“今天下午停课,明天照常上课”的紧急通知的小黑板,落款日期为9月20日和学校大铁门上挂着的一块写有“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外来车辆和个人未经允许禁止入内”的蓝色告示牌。
记者试图跟在一名骑自行车的女青年身后进入校园,但看门人不由分说,毫不留情地就将记者推出了门外,随后“咣”地一声将大门锁死。
据了解,昨晨发生的血案已在当地掀起轩然大波。在学校附近,记者见到了一些居民,他们正在谈论着各自获得最新的消息。有人向记者透露,歹徒行凶的时间约在清晨7:00—8:00之间,当时歹徒手持菜刀冲进学校后就疯狂地砍人,连伤了二三十名无辜的小学生后,遂劫持了1名女学生与警方对峙;另有一些居民则告诉记者,昨晨他们先被一阵凄厉的警笛声从睡梦中惊醒,后来才得知,是莒县第一实验小学发生了血案。
受伤学生伤情稳定均无生命危险
这些居民说,受伤的学生目前已被送到莒县人民医院接受抢救。记者匆匆赶到医院,跟随一位前去探望受伤学生的亲属走进该院8楼西病区1号病房。记者在现场看到,这间病房的3张病床上,分别躺着2男1女3名受伤小学生。
10岁的明明(音),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两眼紧闭,静静地躺在靠窗的病床上。明明的妈妈坐在床边,轻轻攥着明明的左手,不住地轻声叹息,眼角还依稀有泪光在闪动。接受记者采访时,明明妈妈担忧地说:“因为还没有去做ct检查,现在孩子的伤势还没有得到最终确定。医生目前只是告诉她孩子头部中了几刀,刀口很深,现已缝合。”稍稍停顿了几秒种,这位母亲满眼含泪对记者说:“这个人(指歹徒)太狠了,为什么要对如此稚嫩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啊!”说完,明明妈妈已涕不成声。
躺在最外面一张病床上的是11岁的秀秀,记者见到她时,她刚由家人从手术室里抱进病房,虽然整个头部已经全被纱布裹住,但记者还是能依稀地看出这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扑闪着大眼睛回忆说:“……当时,学校里乱成一团,到处是惊叫声、哭喊声,……我刚拐上楼梯,……一个很高的男人就向我冲过来,见我就砍,……后来,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因为恐惧,这名小姑娘在吐完最后一个字后仍禁不住全身颤抖。
据这个病房里的其他家长说,他们将孩子送到学校后就去上班了,得知孩被歹徒砍伤匆匆赶来医院,事情的经过他们并不十分清楚。该病区一位医生告诉记者,8楼西病区住了4名被砍伤的学生,他们的伤口主要是在头部,但无生命危险。这名医生同时透露,被砍伤的学生分布在该楼的数个病区,他得知有的学生被砍了3刀,伤口被缝合了十几针。而在神经外科病区,记者得知有1名重伤的学生,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有生命危险,经过紧急抢救,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在采访中,有家长告诉记者,在遭遇歹徒袭击后,1名学生下意识地用手护头,结果1根手指被砍断,该学生的头部伤也十分严重。据医院的1名医护人员说,她得到的消息是有25名学生被歹徒砍伤,伤口大都在头部。
公安局负责人亲手制服歹徒
据一知情人士透露,案发后,当地警方迅速出击,将学校严密封锁了起来,丧心病狂的歹徒砍伤学生后竟劫持了1名小女孩当人质与民警对峙。记者了解到,为保证人质生命安全,该县公安局的两名负责人与歹徒巧妙周旋,约在上午10:00左右,两负责人趁歹徒不备,冲上前去,将歹徒制伏,把人质安全地解救了出来。“真是凶险啊!”知情者感慨地说。
歹徒作案动机尚在调查中
多名当地人告诉记者,案发后,当地公安局的局长(也有说是副局长)和政委均亲自出面与歹徒谈判,并成功将歹徒制服。
昨日下午,记者与莒县公安局取得联系,打算就上述情况,特别是公安局领导制服歹徒的具体细节进行采访求证时,一值班人员只是承认发生了劫持小学生的事件,但却否认有该局领导亲自出面处置。当记者问其具体情况时,该值班人员则以领导现在不在和此案正在进一步处理中为由,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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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小学生回忆噩梦瞬间
昨日上午,记者到莒县县医院采访受伤小学生时,在医院门诊楼大厅被告知“暂不能探视”。许多前来看望受伤小学生的市民也在医院门口受阻。一名戴着“莒县第一实验小学”校徽的小学生和其父母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这名五年级的小学生亲眼目睹了歹徒行凶的全过程,他在向记者讲述惨案过程时,仍心有余悸,面色发白。他向记者回忆说:昨日清晨7:20左右,他被父亲送到学校大门口后独自走进校园,他们的学校是封闭式小学,学生家长和外人未得到学校的许可,一般是不允许随意出入校园的。7:30分左右,他走进位于教学楼4楼的教室,当时已有30多名学生已进入了教室。因为个子比较高的原因,所以他的座位是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大约过了5分钟,教室门突然“哐的”一声被踢开了,大家都同时朝门口看的时候,发现1名30—40岁左右的男子举着菜刀向教室里冲了进来。当时正走在讲台上的1名同学立刻被砍伤,接着这名男子便开始从教室前排向后排疯狂地挥刀乱砍,边砍边大声地嗷嗷叫喊。
教室里的小学生都被当时的突然情况吓懵了,大家都显得惊慌失措,当歹徒砍伤3—4名学生后,有人才回过神来大喊“快跑!”。他说,此时有的学生还准备收拾书包,他边从南面走廊饶着跑,边大声喊“别收书包了,快跑!”
他回忆说,当时走廊上到处是血,有的同学在地上捂着头大声地哭。当他跑到学校大门口时,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他随着逃跑的人群跑到学校外面的一家公用电话亭给爸爸打电话说:“学校冲进来一个杀人的,赶紧来接我!”他说,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这名小学生的父亲也向记者回忆说,当时他开车在外面办事,一接到儿子的电话就赶紧开车往学校方向赶,快要到学校附近时看见焦急的人群和满街的车辆,警车已经将路封锁了。他下了车便往密密麻麻的人群里钻,最后在学校北面很远的一家公用电话亭里找到了儿子,儿子当时哆哆嗦嗦已经说不出话了。
歹徒供述:行凶是为发泄心中不满
据犯罪嫌疑人贾庆友供述,因与县联通公司沈某发生殴斗被打伤,昨日早上携带菜刀、匕首欲找沈报复未得手,在送其女到学校后,为发泄心里不满,便产生伤害学生的动机。
记者了解到,昨日上午,市公安局来永庆政委、党委委员、指挥中心曾宪伟主任闻讯后,在安排武警支队派出狙击手支援的情况下,也乘车赶往现场,汇同县领导阎波、王洪彩和张桂伟等人亲自在现场做犯罪嫌疑人贾庆友的说服教育工作。经过1个多小时的说服教育,犯罪嫌疑人同意面见其妻子。
经过其妻和县领导、公安局领导同时做工作,犯罪嫌疑人贾庆友才同意放下菜刀。在贾庆友放下菜刀的一刹那,任焕新局长立即上前抓住他的手,其他民警闻警而上,将其当场制服,救下被劫人质,当场缴获作案工具菜刀、匕首各1把。
周济:切实抓好学校安全工作
教育部部长周济20日在教育部召开的教育系统网络视频会议上强调,各地教育行政部门和各级各类学校一定要以对广大师生员工的生命和国家、个人财产安全高度负责的精神,以高度的责任感和紧迫感,把进一步做好学校安全工作作为一项紧迫任务切实抓紧抓好。
周济要求,要从健全制度、完善管理和加强教育等方面入手,建立起全方位的学校安全防护体系。首先,要加强对学校安全工作的领导。各级教育行政部门要设立学校安全工作领导小组,落实专人、专门机构,负责并监督学校安全工作各项政策措施的落实。其次,要强化学校安全管理,实行严格的岗位责任制。要充实学校安全保卫力量,健全校内安全防范机制,加强对校园治安的巡逻,严格执行门卫值班制度。
周济强调,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要积极主动与公安、卫生、建设、质量监督等部门配合,加强对学校周边环境的治理,改善学校治安状况,为青少年学生营造更好的安全成长环境。
周济要求,当前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要把确保中秋节和国庆期间校园安全和高校稳定作为一项重要政治任务。近期,要集中力量,开展一次学校安全大检查,严格查找学校安全工作的漏洞和事故隐患,进一步落实安全管理的各项措施和相关人员的责任。